12.
红裙子女人给我灌了一碗糖水,不然我永远也醒不过来了。
真好,我还活着。
妈呢?
我使劲儿想从炕上爬起来,可一使劲儿就腿疼。
“可惜了,你妈没死。”
红裙子女人又扯出她那个招牌的笑来,自嘲地说:
“我这辈子啊,就是到处给人当小三的命。”
她环抱着手,从上往下俯视着我。
“我以前也叫招弟,咱俩还挺有缘分的。”
“因为着这个缘分,我没叫你爸打死你。
但是你差点弄死我儿子,所以你爸打断你一条腿的时候我可没拦着。”
我愣愣地听着。
我的腿断了么?
是被爸打断的。
“你妈倒是个好人。”
她呼云吐雾地抽起一根烟,意味深长地说道。
妈虽然保住了一条命,但再也不能生了。
妈变成了哑巴,也变成了驼背,她丧失的生育能力让她觉得她不配再拥有发言与挺直腰杆的权利。
妈连我都不搭理了。
妈和我迟早要被赶走的。
可还没等我和妈被赶出家门,那个红裙子女人卷着我爸的钱,开着小汽车跑了。
留下了只会喝奶粉,嗷嗷哭的耀祖。
没人再叫爸“根哥”
了,现在都叫他“根子”
。
他拿不出钱来请人喝酒,更不用说再请村里人吃肉,来家里的人很快变少了。
就连族谱上属于爸的那一整页也被撕了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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