8-《家雀儿读音是什么意思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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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办理了住院,和医生约定了手术时间。

在填写基本情况调查时,婚姻状态一栏,我写了丧偶。

晚上回家时,他们父子俩正坐在沙发上等我。

我视若无睹,去厨房热了热小珈给我买的饭,坐在餐桌旁,自顾自地吃起来。

许是他们没有想到我会把他们当做空气。

儿子急了,一屁股坐到我对面。

“妈,你没看到我和爸在家吗?”

我没理会,继续扒拉着碗里的饭。

“妈是你一直教育我,人要善良。

你怎么能这么双标?现在是陆姨需要你的时候,你不站出来帮她谁能帮她?抽些血而已,到时候我给你买一些动物肝脏和菠菜补一补就好了。

你不要太自私了,妈。”

我放下碗筷,微笑。

我问他:“梁耀,你知道我今年多大了吗?”

他愣住了,支支吾吾回答不上来。

“我今年47了,身体和大脑都已步入中年,早就没有那么强的恢复能力了。

她需要的血量足以掏空我整个身子。

即使这样,你也要妈妈为了你的陆姨奉献自己吗?”

我这个在美国攻读生物硕士的儿子,真的不知这么浅显的道理吗?

他尴尬地噤了声,气哄哄地摔门而去。

梁衍空坐在沙发上,盯着我默不作声。

我直截了当:

“献血,不可能。”

“......好。

我另寻办法。”

“......”

“还爱陆听云吗?”

他沉默良久,眼神微微虚焦。

直到我没了耐心,准备推门回到卧室,他才悠悠开口:

“霞,我与她只是灵魂契合的故交,我想白头偕老的人,只有你。”

我装作没听到,重重掩上了门。

——

我瘦的越发厉害,化疗让我的头发一点点掉光。

我的头发还没变白,握着一把把的黑发,我心疼得紧。

隔壁床的老姐姐已经六十多了,她和老伴从一百里外的县城来这里治病。

靶向药耗尽了他们的积蓄,她丈夫每日啃一个馒头,但仍舍得给她买医院食堂价格不菲的汤。

老姐姐问我:

“妹子,你丈夫呢?”

我虚弱地笑:

“死了。”

“那你们也没有孩子吗?”

我保持着笑容。

“一起死了。”

自从那天为陆听云献血的事谈崩,他们再也没回过家。

当然,也没发现我瘦到凹陷的脸颊,萎缩的身体,苍白的脸色。

所以,即使他们还活着,也和死了没任何区别。

我也是偶然得知,我与陆听云的手术在同一天。

她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,梁衍空和梁耀在手术室门口祈祷。

我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,梁衍空和梁耀与医护推着手术成功的陆听云回到病房,路过了我的手术室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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